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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岳霖主编的《形式逻辑》认为,在事物的特有属性中,又有些是本质属性,有些是固有属性。某类事物的本质属性,就是某类事物的有决定性的特有属性;某类事物的固有属性,就是某类事物的派生的特有属性。例如,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的动物这个属性与两足直立这个属性,都是人的特有属性,但是,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的动物这个特有属性是有决定性的,而两足直立的动物这个特有属性却是派生的。因为,人经常需要运用两手,来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,人才逐渐地变成两足直立的。所以,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是人的本质属性,而两足直立却是人的固有属性”。
这样的说法,把本质属性定为决定性的属性,把固有属性定位派生性的属性,实际上并没有给出本质是什么的真切说明。什么是决定性的属性呢?如果说,“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”这个属性是有决定性的,那么我们将问,人为何“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”呢?如果人的头脑和动物头脑一样没有思维,人还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吗?于是“人能制造和利用生产工具”并不是决定性的属性,而是“人有思维”的决定性属性的一种派生性属性了。用决定性属性还是派生性属性来定义本质和非本质是行不通的。
本质,并不是事物的决定性属性,而是事物处在何种共同关系中的思想综合,也就是思维的概念抽象统摄赋予。
如,黄沙、水泥、石块、木料、塑料、钢材等等,它们有各自的物理属性,但它们的各自物理属性,并不是它们的本质属性。当它们共同处在建筑关系中时,我们的思维才会以“建材”的概念的抽象统摄,赋予它们共同的事物本质属性。
又如,商场里的物品各有固有属性,用来交换,它们处在交换的共同关系中,我们的思维就会概念抽象统摄地赋予它们“商品”的本质;用来食用,它们处在交换的共同关系中,我们的思维就会概念抽象统摄地赋予它们“食品”的本质;用来穿着,它们处在交换的共同关系中,我们的思维就会概念抽象统摄地赋予它们“服装”的本质;用来送礼,它们处在交换的共同关系中,我们的思维就会概念抽象统摄地赋予它们“礼品”的本质。一事物如果处在诸多的事物共同关系中,就会生成它的诸多本质。
本质的奥秘在于,事物的本质属性并不是事物的决定性属性,而全在于事物处在何种事物共同关系中的思维的概念抽象统摄赋予。我们常说事物有现象和本质之分,“现象”是思维对感官知觉直观表象的命名,“本质”是思维对事物共处关系的概念抽象统摄的命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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